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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加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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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才是黑手黨最好的保護色。

沢田綱吉頭疼地解決著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大抵是裏包恩一直站在他的不遠處以物理方式鼓勵著他,也讓棕發青年稍微有了點底氣。

逐一解決掉相關問題後,沢田綱吉的註意力才稍稍轉移。實際上他一直有些擔心那位新上任的薩繆爾先生, 他看上去和這裏人高馬大的意大利人著實相差太遠了……好吧,其實他自己也沒有資格說人家,但是他好歹有整個彭格列和裏包恩在身後撐腰,而且加上九代目承認的血緣聯系, 大部分人面對他都是相當尊敬的。

但是薩繆爾不一樣。

在馬利亞號上完成稿的粗略的交接模式,死於自己房間的馬歇爾·斯倫, 來自各個組織的虎視眈眈, 以及無數殺手的摩拳擦掌, 沢田綱吉甚至擔心他能不能活著下這個游輪。

“比起那家夥, 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裏包恩冷笑了一聲,他似乎看出了沢田綱吉的擔憂,擡起下巴示意對方向角落裏看去,

“他看上去可比你游刃有餘很多了, 估計本身的實力也並不算差勁。真讓人意外,除了那位熱情新上任的年輕BOSS外,現在也有小型的組織有這麽有趣的家夥麽……”

黑發的青年正坐在另外一張桌子前,他動作幹練優雅地坐在沙發上, 那雙漂亮的眸子看上去自信且真誠。面對無數印面而來的刁鉆問題, 他都以極為輕松的語氣將其接下了。

“嗯?鐵路公司的股份零售賣出……哈哈哈哈,艾薩爾先生在說笑呢,比起這些, 我覺得您還是在意一下來自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內部滲透比較好……嗯?您說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您要是感興趣的話, 不妨我我們待會可以私下聊聊。”

“問我是怎麽篡位的?不不不, 您似乎誤解了什麽, 這是合法的讓出首領的位置,那位天真無知的小少爺只想過平靜的生活,而我只是接替了他在地下世界的[暗]的那面罷了。對於他的死……我真的感到無比的悲哀,我發誓,我一定會在這艘船上找到殺死他的兇手。”

“問我對科倫坡家族的態度……哈哈哈哈,不不不,像我們這樣的小型family壓根沒有選擇權吧?還是那句話,我只會做出適合家族發展的決定,至於具體是什麽決定,我還是希望大家不要深究了……”

……

確實,起碼那位看上去不比熱情的新任首領大多少的黑發青年看上去比他游刃有餘太多了,不僅精準地拿出相關情報來逼退每一個對斯倫家族有著不該有想法的家族,而且還畫餅拉攏了不少新興的小型組織。面對私人問題上飽含深情且極度公式化,面對抉擇性問題果斷選擇別開話題以及模糊話題本身。

不過也是,能在斯倫家族那樣的地方混出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手腕的。只是他的談吐間總能讓人覺得很舒服,這也讓沢田綱吉猜測對方應該有一個教育水平很不錯的家庭環境。

不過正常會議上最尖銳的針端問題還是[熱情]首領新上任的年輕BOSS,熱情的前任首領是個鐵腕暴力的冷血角色,除了從不與其他的組織相互聯系,他對於外來入侵者和想要在那不勒斯分一杯羹的人態度也很簡單,只有簡單的一個字——殺。

這類人大家自然是不敢惹的,但是熱情卻在不久之前BOSS易主,讓人壓根沒想到的是,易主的對象,居然是一個看上去不過19來歲的年輕男人,喬魯諾·喬巴納。

占據著整個那不勒斯地下產業的[熱情]一下子成為了無數人眼中即將被分食的蛋糕。起碼在參加地下會議之前大家都是這麽想的。然而這位年輕的教父卻頂著那張漂亮青澀的臉微笑著擊退了無數貪婪的鬣狗,甚至還抓捕了不少想要暗殺他的殺手,現任他的能力不比前任首領差。

雖然表面上大家還是暫時隱忍了,可大家心中依舊對那塊蛋糕耿耿於懷。大部分的黑手黨成員都不認為喬魯諾能保住熱情,再怎麽說也避免不了被薅羊毛。

況且,那個時候的緘默法則幾乎瀕臨崩潰,不少黑手黨都和政府勾搭了點關系,想要旁敲側擊地獲取利益著實是很容易,而熱情的前任首領是個自閉宅,所以大家都不看好喬魯諾,在做出一些選擇時,也更加偏向於熱情的對家科羅爾家族,立場明顯地不能再明顯了。

按理說,小型的組織應該更隨大流擇良木而棲,然而讓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斯倫家族的新任BOSS卻果斷地站在了熱情一方,這也讓不少人相當沈默。

太不理智了——他們是這樣評價塞繆爾的,恐怕對方是看在喬魯諾也是個新人BOSS的份上才故意去接近,但是他也因此失去了不少支持他的小型組織,作為一個連Consigliere(法律顧問)都沒有的孤寡BOSS,這麽做簡直是給自己樹敵。

更為恐怖的是……這位斯倫家族的BOSS甚至提出和熱情進行交易,不惜以鐵路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進行交易。這對於剛剛建立沒多久的熱情簡直是雪中送炭,即便斯倫家族是個極小的家族,但是這份恩情也一直會記在熱情BOSS的心中。

“倒是很有前瞻之明。”裏包恩的臉上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和你的想法倒是一致呢。”

“我覺得薩繆爾先生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沢田綱吉篤定道。

“給你個建議,BOSS,如果為了家族以後的發展著想,最好現在就去和那位薩繆爾先生建立良好的交接關系。”裏包恩饒有興致道,

“說不定那家夥在未來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呢。 ”

……

這場爭奪性極強的會議在彭格列和斯倫家族簽訂交好契約後結束了。

可以說,斯倫家族在這場會議上唯一付出型的交易對象只有彭格列和熱情,有人不屑一顧地表示這就是單純抱大腿,總有一天他們會吃到苦頭的。

對此沢田綱吉倒是不怎麽在意,但是一想到裏包恩說的那句話,沢田綱吉倒是越來越在意薩繆爾了。

“可惜,如果薩繆爾尚未成為斯倫家族的BOSS,我倒是建議你將他直接拉入彭格列更好。”裏包恩是這麽對他說的,

“你是在那件事情之前遇到他的吧?幹得不錯,看得出來那位薩繆爾先生是位重情義的家夥,情誼才是黑手黨之間最為珍貴的禮物。”

情誼麽……

可兩人第一次見面不過是萍水相逢,只是從河裏幫忙撈出來而已,自己根本沒能做些什麽吧。

話雖如此,但是想到之後薩繆爾必然會遭遇不少黑手黨的謀殺,沢田綱吉還是希望自己能幫到他一點。

等到棕發的青年在二層圍欄的附近找到薩繆爾的時候,那位黑發的青年正在用熟練的意大利語和年輕的熱情教父交流著,時不時還會傳來一陣笑聲,顯然交談的過程非常順利。

……嗯,如果能夠忽略掉兩人話語中暗藏的交鋒內容的話。

沢田綱吉禮貌地等待了十五分鐘,待那位喬魯諾先終於離開後,他才緩步向前,走向了趴在圍欄上看著海鷗起落的黑發青年。

“薩繆爾先生?”

在聽到沢田綱吉的聲音後,赤羽鶴生才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看向了自己的背後,

“是彭格列十代目啊,我想我們之間的交易應該已經談妥了,請問您找我還有什麽事嗎?”

“有,是關於我個人的一些擔憂。”沢田綱吉沈默了半晌,終於開口了:

“接下來您將會遭遇多起暗殺,不少對立黨恐怕都會對您產生不滿的情緒。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啊,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就不用啦。”赤羽鶴生笑了笑,

“因為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離開?”

可這艘游輪起碼還有一個星期才會靠岸,他要怎麽離開??

“接下來的會議就是大型黑手黨之間的博弈和交易了,那些對我而言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哈哈哈,其實和熱情的交好就已經讓我的不少盟友解除聯系了,所以我留下來也沒什麽用。”赤羽鶴生解釋道,

“至於怎麽離開,我當然有自己的做法。十代目先生還請不要多加詢問了。”

【任務完成。】

單單斯倫家族是沒有價值意義的,但是擁有了熱情和彭格列庇護的斯倫家族身價自然也會提升。接下來他們大概會瘋狂排查薩繆爾的身份——但是絕對無法真正查到赤羽鶴生的頭上來。在港口黑手黨和異能特務科的庇護下,沒有人會將[薩繆爾]和[赤羽鶴生]聯系到一起的。

鐵路公司將會成為一筆穩定的入賬,接下來斯倫家族也會成為赤羽鶴生繼續發展的著重點,如果真的能將其發展為自己的勢力,未來對於赤羽鶴生的穩定發展也有一定的效力。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他重新回到了那條走廊的深處,依舊是熟悉的布藝地毯和藝術畫,依舊是那扇熟悉的木質門板。在那之前,赤羽鶴生曾經來過這裏好幾次,然而走廊的盡頭卻是白色的漆刷墻,恐怕只有當他達成了任務才能重新回到[消失的房間]。

現在任務完成了,那扇門也終於再度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

可就在赤羽鶴生的手準備摁下門把的那一刻,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情況不太對。

他記得很清楚,在他離開之前,相島安生打開的那扇門是淺咖色的梨花木門。但是此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扇慘敗的,甚至有些斑駁的掉漆門。

淺眠於深海的記憶逐漸開始蘇醒,赤羽鶴生瞇起眼睛,將觸碰到門把的手漸漸收了回去。

是陷阱啊。

按理說他應該謹慎行動,如果在這個時候貿然打開,門後到底是什麽,誰也無法確定。

不過在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的那一刻,赤羽鶴生也清晰地認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確定那家夥往這邊跑了嗎??”

“沒錯!我可是親眼看著他往這邊走廊進去的!那條走廊是個死胡同!也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點!只要我們賭進去一陣掃射,他必死無疑!”

“呵,居然敢和科羅爾家族作對,那家夥還真是有膽量,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做什麽人物了吧?”

……

正如同赤羽鶴生所想,科羅爾家族果然派出了殺手打算對赤羽鶴生直接下死手。他們並不畏懼斯倫家族的勢力,而且斯倫家族也才剛剛和彭格列以及熱情交好,就算斯倫家族真的出了事,以他們的立場也不好說什麽。

腳步聲越逼越近,赤羽鶴生無奈地嘆了口氣,終於還是別無選擇地伸出手,摁下了那扇門的門把。

“吱呀——”

就在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似乎有無數只隱形的手從黑暗的深處伸出,如同捆繩般束縛住了他的身體,將他一點點地拖入了深淵。

黑發的青年僅停頓了一瞬,隨後便順從地跟著那股拉力向著黑暗的深處走去。

“給我站住!薩繆爾·斯倫!”

無數的槍械在這一刻全部擡起,然而當他們來到目標人物所在的走廊時,卻只看見了空蕩蕩的長廊,以及走廊深處慘白的墻壁。

這裏什麽人都沒有。

一切仿佛只是他們的幻覺。

·

“哈?!你是說……小鶴生留給你信息了?”

從最開始松田陣平發消息起,警校五人便很快集中趕到了松田陣平的房間裏。好在松田陣平很快將地圖發給了其他人,所以找過來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松田陣平的房間在第五層的第二間,距離赤羽鶴生的房間距離也不遠。等到大家全部集中在松田陣平的房間後,後者才將手中的地圖拿了出來。

“這個是上船之前小鶴生給我的,開始我還以為他只是讓我拿著地圖,後來我才發現……地圖裏其實還夾帶著其他的情報。”

松田陣平展開了那張地圖,只見在地圖的背面,被赤羽鶴生寫下了一段清晰的字跡:

[我被人盯上了,對方就在這艘船上,不出意外,他應該會去我的房間找我。對方大概率的身份是異能者,必要時刻可以和我的那位可靠的朋友聯系,他會告訴你們接下來要怎麽做的。]

“甚至連修學旅行都不放過他??”降谷零怒了,“這家夥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啊……”

“不,反過來想,我更傾向的想法是……這場修學旅行就是為了追殺赤羽鶴生而舉辦。”萩原研二思考道,“難不成兇手就是那位相島安生?”

“你的意思是,相島安生是異能力者?可是如果真的如同萩想的那樣,我們都是普通人,如果貿然對上異能力者,很可能會被牽連……”

“難道我們要丟下小鶴生不管嗎?”松田陣平有些惱火,

“還有,不是說異能者只占百分之三的人口嗎?怎麽全都擠到這一塊來了!”

“總而言之,先按照鶴生給我們留的信息,先給他的朋友打電話吧。”這時,身為班長的伊達航最終道,

“起碼這次我們還有個方向,先看看鶴生的那位朋友怎麽說吧。”

·

眼前出現的是極為熟悉的房間陳設,並不是自己熟悉的那間旅館。

他沒有看到相島安生的身影,根據赤羽鶴生的推測,自己之所以沒能回去,可能性有三:一,相島安生欺騙了自己,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活下來,二,相島安生是個樂子人,他的精神方面可能有些問題,喜歡利用自己的異能折磨他人,三,兇手並不是相島安生,並且很可能相島安生本人也遭遇了不測。

第一種可能性很小,因為相島安生如果想殺死自己,那麽赤羽鶴生一進門看到的大概不會是悠閑自在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而是對準自己的一把槍。想要出其不意地殺死他並不是難事,尤其還是相島安生這種異能極為便捷的存在。甚至他還可以制造出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想要殺死他沒必要用這麽麻煩的方式。

至於第二種……雖然有可能,但是[消失的房間]只能移動到同一時間的不同空間,而現在呈現於他眼前的房間,是隸屬於他曾經自己的房間。

只是[曾經],因為在離開那裏後不久,那個地方就被拆掉了。

赤羽鶴生靜靜地坐在木質的椅子上,他觀察著四周的一切。斑駁的桌子,帶著血跡的墻壁,以及那張樸素幹凈的木板床。

這裏囊括著他八歲以前的所有記憶。

那扇斑駁的白色木門外傳來了男人的嘶吼聲和女人的哭罵聲,黑發的青年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他死死盯著那扇門,大腦飛速思考著。

如果相島安生告知他異能力的時候沒有做出隱瞞,那麽概率最大的,應該就是第三種可能性了。

為什麽相島安生會突然從一個平庸的人變成M組織的首領?那杯酒真的是相島安生放在他門口的麽?那顆子彈又是從何而來?

想要殺死他的應該是M組織真正的幕後黑手,而相島安生不過是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罷了。

“吱呀——”

那扇老舊的門被緩緩打開,一張遍布著傷痕和淤青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赤羽鶴生的面前。她望著坐在椅子上,表情冰冷的青年,嘴角漸漸咧開,露出了一個詭異扭曲的笑容。

“歡……歡迎回來,鶴生。”

·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在接聽完伊達航的電話後,阪口安吾了解到了具體情況,同時也在查詢[翡冷翠號]現在的位置,

“嘖,麻煩了,好像根本沒辦法檢測到位置……”

因為擔心,阪口安吾從一開始就定位了翡冷翠號的航線,但是眼下的船只卻從定位儀上消失了。

海面上浮起了一層厚重的白色霧氣,根本看不清船只所在的位置。而造成此次影響的,很顯然就是異能力者。

“無法介入麽。”

阪口安吾輕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他的另一部手機傳來了群系統消息,只見在群聊之中,琴酒和貝爾摩德已經發送了最新的情報。

【琴酒:已經查到背叛者是誰了,還得感謝小鶴生的提醒……雖然不小心讓她跑了,但是好歹鎖定了目標。】

【貝爾摩德:組織的準幹部之一——Mary(瑪麗),同時她也是從意大利逃竄而來的霧屬性的幻術師,M組織也確實是她建立的。】

【費奧多爾·D:我也查到了相關信息,很有意思,這位名為Mary的女人,曾經參與過一個叫做[白夜]的組織,也正是因為[白夜],她才能順利逃脫覆仇者的追殺,來到黑衣組織潛伏。】

【太宰治:我率先和織田作之助先生聯系了下……再度前往M組織進行調查。哎……雖然很累,但是總算也調查出了點消息。】

【太宰治:M組織的經費確實來自於黑衣組織,而那些突然消失的貿易鏈也是通過轉交的方式交易給了其他的組織,受益人為M組織,並且在進行轉交之後將借取資金的罪名直接丟給對方,並且通過自己在黑衣組織的地位率領成員親自去剿滅,一來直接獲取了轉交貿易鏈的利益,二來還能借此在黑衣組織裏邀功,提升自己在黑衣組織的地位。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有些手段啊。】

【阪口安吾:原來如此,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不過她之所以能夠瞞天過海,也是因為[白夜]的協助吧?你們能查詢到[白夜]的信息嗎?】

【費奧多爾·D:我的建議是,盡量不要去接近這個組織。起碼在我們的力量還沒有壯大之前,絕對不能輕易地去招惹他們。準確來說,那應該是一個異能研究組織,表面上的身份有很多重,但是暗地裏一直在研究如何通過特殊手段將異能移植到普通人的身上。】

【貝爾摩德:???居然還能這樣?】

【琴酒:可是如果要移植異能力,那麽被移植的對象難道是……】

【阪口安吾:不,白夜組織並未捕殺過其他的異能者,他們自稱有特殊的方式能夠給予一般人異能力,也正因為如此,以前的異能特務科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們過去了。】

【太宰治:深入一點聊的話恐怕又是禁區了吧……真麻煩。我猜測他們應該擁有某種獲得異能的渠道,例如那天追殺小鶴生的能夠操縱思維粒子的男人,根據費佳的調查,他好像也是從白夜組織裏出來的人。】

【費奧多爾·D:是呢,我曾經委托了人取走了他的屍體進行勘察,結果在他的胸口處發現了一串代碼,[O-03-88],我想這應該就是他們實驗對象的編碼了。】

【琴酒:真相依舊藏匿於漫無邊際的黑色恐怖之中麽……異能研究所,白夜,異能移植,來自意大利的幻術師,這個世界還有什麽驚喜等待著揭幕?真是讓人期待啊。】

【貝爾摩德:你……算了,總而言之,瑪麗的罪行已經被揭曉,不出意外的話,那家夥很有可能就在翡冷翠號上。】

【費奧多爾·D:問題在於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前往翡冷翠號,如果任由飛機穿梭於霧氣之中,很有可能遭遇幻術的影響,因為幻術原因我們也無法聯系上小鶴生……唔,果然很麻煩呢。】

【太宰治:難道我們真的沒辦法幫上小鶴生一點忙了麽?】

【江戶川亂步:當然不會。】

【太宰治:!】

【阪口安吾:!!是寢室長!!!】

【費奧多爾·D:最靠譜的人出現了呢。】

【琴酒:!!!首領!您終於來了!】

【貝爾摩德:你能不能好好叫寢室長!!首領這個詞怎麽看怎麽詭異好嗎!!!】

【阪口安吾:你們給我閉嘴!寢室長,既然說有辦法,那麽怎樣才能救出被幻術師困於幻境的小鶴生?】

【江戶川亂步:稍安勿躁,諸位。既然對方是幻術師,那麽只要想辦法借用到比對方更為強大的幻術師就可以了。】

【江戶川亂步:嘛,不過著急也沒用,在這之前先讓我喝杯咖啡想想……翡冷翠號上的服務非常不錯,我身邊的這位鳳梨頭幻術師先生也對此相當滿意呢。】

【阪口安吾:你居然已經在翡冷翠號上了??你是怎麽混進去的。】

【江戶川亂步:有幻術師在,連船票都用不著買。當然,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我只是稍微賄賂了一下那位檢票員,並且告訴他我的船票弄丟了而已。誰讓這個世界的我長著一張可愛的臉呢。[兔斯基喝咖啡.JPG]】

【費奧多爾·D:……真會說呢,親愛的寢室長。】

【江戶川亂步:這段時間也辛·苦·你照顧小鶴生了,不過下次不可以用那麽暴力的方式對待他,舍友之間要和平相處才行。】

【費奧多爾·D:好嘛,誰讓你是我親愛的寢室長呢~】

【太宰治:……你們都沒有捕捉到這句話的重點嗎??鳳梨頭??你該不會把六道骸借過來了吧??你是怎麽做到的???】

【琴酒:那還用說,肯定是是六道骸啊,那可是我們的首領!怎麽可能有做不到的事情!】

【貝爾摩德:首領你個頭啊!寢室長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我也很好奇寢室長你是怎麽雇傭到彭格列的人的。】

【江戶川亂步:稍後再提這件事情吧,眼下救小鶴生要緊。】

【江戶川亂步:安心,有我在他不會出事的。無論是小鶴生還是大家,我都會保護好你們,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承諾。】

六號寢室長在大家的心中確實是最令人安心的存在,就連最混亂樂子人的費佳也難得對他尊敬有加。

作為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豪門世家的孩子,他的起點已經是一般人無法達到的頂點了,最優秀的教育和最好的生活環境培養出了他良好的人格素養和優雅博學的談吐,性格幽默好相處,並且絲毫沒有豪門弟子的架子。

唯一讓人好奇的是,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和他們上同一所學校?

寢室長給出的回答是偶爾也想要體驗一下集體生活。可大家都聽說過寢室長未來是要在政界工作的人,但是他卻放棄了寶貴的出國機會。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他過去的一切都是謎。

“所以說,那位出身於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女人真的就在這裏?”

靛藍色長發的男人桀驁不羈地抱著三叉戟坐在沙發的對面,那雙異色的眸子微微瞇起,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沒錯,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名為江戶川亂步的青年一邊吃著甜品一邊舉起叉子解釋道:

“根據亂步大人的初步猜測,這艘船應該早早就被她施展了幻術。亂步大人曾經去發動機和船艙看了看,得知了一個相當有意思的消息。”

“——這艘船並沒有發動機,也沒有負責開船的船長,簡直就和傳聞裏的[幽靈船]沒什麽兩樣。”

“你的意思是瑪麗用了自己的幻術承擔了這艘船行使的動力?”六道骸冷笑了一聲,

“真是拙劣的演技,不過能承擔一整艘船的幻術……恐怕是她,也堅持不了多久吧?”

“沒錯,所以這艘船很快就要沈沒了。”江戶川亂步睜開眼睛,眸子裏一晃而過銳利的視線,

“六道骸先生應該也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裏,對吧?”

“但是即便是我也無法用幻術支撐著整艘船行使到終點,不如早點找到那家夥處理掉,再讓救援隊的人過來比較好。”六道骸站起身,他的面色冷峻,眉頭縈繞著厭惡的情緒,

“那家夥是跑不掉的,我一定會親手殺死她。”

·

啪嗒,啪嗒。

血液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掉落在地上,面色慘白的女人抽搐著身體,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完全沒想到眼前的青年會貿然動手。

“抽屜的第三個櫃子裏的第二個夾層藏著一把刀,這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赤羽鶴生隨手將那把沾了血的刀扔在了垃圾桶,他一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正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女人,

“看起來你的幻術很成功,但是你也做了我最為厭惡的事情,我很討厭別人探究我的過去,你觸犯了我的逆鱗。”

“哈哈……哈哈哈……哢哢哢……”

女人發出了詭異古怪的笑聲,她一邊笑著,血液從她的嘴裏湧出來,樣貌十分詭譎怪異,

“我怎麽就忘了呢?你這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過去根本就無法困住你,也是,你可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父親的人,這樣的怪物怎麽可能會對這些場景有所顧忌呢……”

“如果你想用這種話來冒犯我,從而達到讓我情緒失控的目的,那麽你失敗了。”赤羽鶴生揚起下巴,眸子裏浮現出蔑視和傲意,

“現在,立刻給我滾開。”

黑色的夢境瞬間破碎,腳下堅實的地板崩塌。伴隨著腳下一空,赤羽鶴生整個人向下墜落,身體頃刻間失重。

可就在他即將墜落沈入黑暗的的那一刻,赤羽鶴生的手腕卻被人緊緊抓住了。

“哎,找到小鶴生可真不容易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總感覺你是容易出事的類型呢。”

戴著貝雷帽的黑發青年緊緊抓住了赤羽鶴生的腕部,而後者則瞪大了眼睛,險些立刻叫出對方的名字。

是寢室長?!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能夠找到你,也得多虧了你新結交的那些朋友們的幫助。”江戶川亂步笑道,

“很不錯嘛小鶴生,你成長了許多哦,亂步大人很欣慰!!!”

赤羽鶴生:……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寢室長頂著亂步的那張臉說出這種語氣的話,違和感簡直不要太重啊……

“好啦,既然找到了你,那麽就回到現實去吧。”江戶川亂步睜開了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眸子裏閃爍著溫和的情緒,

“你的朋友還在等著你,你也不想讓他們擔心,對吧?”

“等……”

刷——

伴隨著幻境的流連反轉,整個世界也漸漸恢覆了正常,赤羽鶴生有些恍惚地睜開了雙眼,只覺得思緒還有些混亂。

果不其然,和赤羽鶴生所猜測的一樣,相島安生也中了幻術,他痛苦地趴在地板上,眉頭鎖緊,恐怕也陷入了糟糕的夢境。

不過為什麽這家夥被床單捆起來了?這個捆綁的手法看上去還很眼熟……

“他醒了!”耳畔傳來熟悉的同僚的聲音。

“太好了!餵小鶴生!你現在大腦還清醒嗎?來看看這是幾?”

望著眼前的卷發青年晃悠著自己的手指,赤羽鶴生面無表情地將對方的手指扒拉了下來,他環視了一圈,有些迷茫地問道:

“我沒事,現在大家怎麽樣了?這裏是哪裏?”

“是我的房間啊!”松田陣平拿起了桌子上的地圖,

“幸好小鶴生你留給了我們信息,我們按照你朋友的指示找到了你的另外一個朋友,在他的庇護下進入你的房間將你和旁邊整個人帶了回來。不過現在的情況可能有點嚴重……”

“嚴重??”赤羽鶴生楞了一下,才發現整個房間都是傾斜的,瞬間緊張了起來,

“難道船開始沈沒了?”

“不,其實沒有。”諸伏景光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原本是要沈沒的,大家都準備好坐救生艇逃亡了,但是就在不久前稍微出了點意外……”

意外?

感受到四周傳來的涼意,赤羽鶴生下意識看向了窗外,然而就在目光接觸到海面的那一刻,他的大腦差點停止了思考。

灰藍色的海面幾乎被冰雪全部覆蓋,無數冰川聳立,在暴風雪的籠罩下散發著白色的霧氣。也正是這片突兀出現的冰雪將整艘船都凍結在了海面上,才及時阻止了翡冷翠號的沈沒。

赤羽鶴生:……

他突然有了股不太好的預感。

赤羽鶴生立刻點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滑動到最下面哪一行,全新還帶著圖片解析的特殊數據面板很快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戴著皇冠的蒼白人形漂浮在面板上,它的耳邊長著一對黑色的鹿角,頭與身體相分離。它身穿一件白色的長袍,肩膀上還有雪花似的冰柱,雙手握著一把深藍色劍柄的大劍,氣質威嚴卻不失端莊。

[冰雪女皇·已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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